有人说,沉默是一种付出,也有人说,沉默是一种伤害,更有人说,沉默是一种自我虐待。而我认为,沉默是一种深沉的爱。
漆黑的深夜,躺在柔软的床铺上,伴随着一首《父亲》,把我的记忆拉回了十年前。儿时的记忆,就此泛滥。
孩提的梦想,我要成为父母眼中的好孩子,我要让父母觉得我是他们的骄傲,我要让他们为我而感到自豪。父亲的要求,也成了我努力的目标。但无论我怎么努力,我的表现始终达不到他的要求。每一次,都换来他的冷冷的眼光和无言的沉默,我的泪也因此泛滥过无数次。
十一岁的那年,我考了年级第一,当我捧着奖状幻想着父亲看到它时的高兴样,我的心也乐开了花。一路跑回家,当我把它捧给父亲时,他只用懒洋洋的眼神瞟了一眼,随口丢下一句“吃饭,吃完饭早点休息,明天还要上学呢。”我终于爆发了,我朝父亲吼道:“什么时候,你才觉得我是你的骄傲?”泪水像决了堤的河水,涌出我的眼眶,我冲出房间,那一夜,我流泪到天亮。我的努力与成就,父亲从未认可过,我就不明白,即使是一个鼓励,他都吝啬的不肯给我。
童年,听着伙伴们说她们的父亲上街给她们买糖果,而我只有沉默,因为父亲每次赶集,他都不会带给我礼物。童年,当小伙伴们扎堆在一起炫耀他们的父亲为他们扎的羊角小辫,而我,只有摸着我那皱皱的头发,它活像一团缠在一起的乱麻。那时,我抱怨过父亲,我甚至恨过他。我多么渴望他也能像伙伴们的父亲一样,和他们的女儿一起玩捉迷藏,一起玩过家家,把自己给他们的女儿当马骑。而父亲留给我的,除了孤单的背影还有沉默的眼神。我总觉得,在这个家里,父亲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,而他的每一句话,也就成了我们不可违抗的圣旨。对他的感觉,更多的是恐惧。
十五岁那年,我患了一场大病,临进手术室,看着满眼含泪的父亲,我竟有种莫名其妙的难过。三个小时的手术,在我的昏迷状态下熬过,只记得父亲从医生手中接过我时,像捧着一件世稀珍宝,一步步走的那样小心翼翼。一天一夜的昏迷后,当我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布满血丝的双眼,满脸胡茬的父亲,我发现父亲在这几天老了许多,而他长嘘一口气,叹道“终于醒了。”随即端来早已为我备好的粥,伴着有节奏的吹呼声送入我的口中,这味道,甜到我的心上。
十八岁那年的春节,妹因外出没回家过年,大年三十,父亲在妹电话的这头,早已泣不成声。我从未见过,一向严肃,深沉的父亲也会流泪。父亲的泪,震撼了我的心,也结束了十几年父亲在我心中的形象。
严肃而深沉的父亲,用沉默的爱营造了一个温馨的家,他对我们的爱,无时无刻包含在他的一举一动中,只是,他的表达方式,不易被人感觉,他的爱,名叫沉默。
记得父亲最喜欢的一个成语是“每时每刻”,而这也是父亲对我儿时那个问题的回答,只是长大了,我才知道父亲喜欢他的原因。
沉默的父爱,无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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